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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房养老第一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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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价格节节攀升,很多人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一套房子上,多少人为了房子产生纠纷,互生嫌隙,亲情薄如纸。老了之后,把房子抵押给保险公司,你愿意么?

楼梯响了10年,终于有人下来了。6月23日,中国保监会下发《关于开展老年人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试点的指导意见》(以下称《意见》),决定自7月1日起,在北京、上海、广州和武汉4地率先开展老年人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即“以房养老”)试点,试点期为两年。

“以房养老”不如买国债?

“以房养老”其实官名叫做“反向抵押贷款”,也称“老年人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是一种将住房抵押与终身年金相结合股票基金综合保险的创新型商业养老保险业务。即拥有房屋完全产权的老年人,将其房屋抵押给保险公司,继续拥有房屋居住权,并按照约定条件,领取养老金直至身故;老人身故后,保险公司获得抵押房屋处置权,处置所得将优先用于偿付养老保险相关费用。这也就是通常说的“以房养老”。

保监会表示,当前我国缺少将社会存量资产转化为养老资源的有效手段,开展试点盘活老年人房产,有利于丰富老年人的养老选择。

但是,这种新型养老模式似乎并不被看好。新浪针对网友们对“以房养老”的态度做了一个调查,有九成网友认为“以房养老”荒唐,仅一成网友认为有合理之处。在不少网友激烈的言论中,多数网友认为“无法接受,不确定因素很多且不靠谱”。

中原地产首席分析师张大伟算了一笔账:以北京为例,如果在城区有一套房产,平均售价在300万元左右。如果将其出售,购买5年期国债,年收益就可以达到16.23万元。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收益稳定,本金还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保险公司态度谨慎

除了消费者对于该项政策的接受程度有限,事实上,满足条件的保险公司,态度也较为谨慎,有险企负责人向记者表示,目前尚无试点公司和试点产品的报备。险企人士也表示,尽管拥有了所抵押不动产的处置权,“但是未来老人家一旦去世,房产70年产权到期,房产贬值,房屋维修等多方面的不确定性仍然困扰着保险公司。

《意见》称,根据保险公司对于投保人所抵押房产增值的处理方式不同,试点产品分为参与型和非参与型反向抵押养老保险产品。其中,参与型产品是指保险公司可参与分享房屋增值收益,通过定期评估,对投保人所抵押房屋价值增长部分,依照合同约定,在投保人和保险公司之间进行分配;而非参与型产品,指保险公司不参与分享房屋增值收益,抵押房屋价值增长全部归属于投保人。

一位不愿具名的险企人士向记者透露,如果是参与型,假如以后房价上涨的话,老人可以每个月多拿一定的增值年金,这样就让领取的年金提高;如果是非参与型,在房产增值之后,领取的养老金额不会提高,而房产增值部分所带来的剩余金额将留给继承人。非参与型从操作层面可能更简单,更像一个非固定期限的贷款。具体到保险产品,各家保险公司可根据这两个大的框架来自主设计产品。

事实上,保险公司参与“以房养老”也面临挑战。保监会对保险公司参与这项业务提出了很多要求。如在销售人员管理方面,保监会将适时指导中国保险行业协会建立反向抵押养老保险销售人员资格考试制度。同时保监会还规定,对于存在销售误导行为的销售人员,一经查实,保险公司必须取消其销售资格。在销售过程方面,该《意见》规定,保险公司应当通过录音、录像或第三方见证等方式,增强合同签订过程的公平性、公正性,确保合同体现各方真实意愿表示。

“以房养老第一人”现在后悔了

有专家认为,“以房养老”是金融机构做的生意,是让有提高养老质量需求的居民,将自有住房反向抵押给金融机构,按时领取养老金。既然是一门“生意”,社区就不应该参与进来。

在成都,钟大爷被媒体称为“以房养老第一人”。2012年10月,时年79岁的他与当地社区管理机构签订协议,由社区出钱出力,帮钟大爷养老送终,大爷百年之后,把自己的房子赠送给社区。

然而,近日记者回访钟大爷,钟大爷却说自己后悔了。

成都一环路北一小院只有2个单元,设施陈旧,钟大爷就租住在1单元1楼的楼梯背后。2012年,同社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不久,钟大爷就搬到了这里。每个月900元的租金,一直由社区代管的“钟大爷专账”支出。

据媒体报道,钟大爷原有一套20多平米的老房子,是过世母亲留下的单位公房。一直未婚的他没有子女,兄弟姐妹也先后去世,侄儿、侄女几乎不来往。原来的老房子里,堆满了捡来的瓶瓶罐罐,一个沙发就是睡觉的地方。当时社区为其办理了低保,一个月有300多元,社区对他主要是“邻里守望、社区帮扶”为主,逢年过节献上一点爱心。

2012年,钟大爷的老房子被划入“北改”范围,他也由此获得一套“公改私”的新房,新房将在原址新建,超过60平米。2012年10月,钟大爷与所在社区(新村河边街社区)管理机构签订协议,协议规定由社区安排人员照顾钟大爷,管好他的衣食住行,帮其看病就医。钟大爷百年之后,将房产过户给社区,公证人员在现场做了公证。

钟大爷对记者说,签订协议后,他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他实际上没有用到社区的钱,自己的钱都很难支取。

钟大爷介绍,搬到这里头几个月,他照旧领着低保,“开始说每个月700块钱生活费,我没有拿”。目前,他每个月可以领到1000元出头的“退休工资”,是去年7月在社区帮助下,一次性购买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购买费用由民政报销一部分,“钟大爷专账”支付10000多元。“他们承诺得好,说生老病死都由他们负责,(拿我的钱)帮我买了保险,叫他们负责吗?买了‘工资’过后,就没得人管了。”钟大爷说,“专账”里的钱都是他的拆迁补偿款和奖金,并非社区给的钱。

站了不多久,钟大爷说去自己家坐坐,他的脚累了。早年,钟大爷因为绊倒,落下残疾,右脚行动不便,出门都靠手推车。“就这个车子,我想换成轮椅,找他们要钱,他们说怕掉了,不给我买……”

钟大爷的租住屋只有30多平米,堂屋没有卧室大,而卧室只摆放着一张1米宽的床、一张小桌和一台书柜。堂屋里的灯泡坏了,还没人来修,“每周一和周五有人来帮忙打扫卫生,想等他们来了再换。前两天公司说换人了,结果昨天没有来。”钟大爷所说的公司,是由社区购买的居家养老服务,服务机构每周派人来照顾钟大爷两次,每次半天时间。

对于社区的工作,钟大爷虽有牢骚,但是他并未打算撕毁与社区的协议。“我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本来就过惯了(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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